香港社区组织协会副主任施丽珊说,还未计算60岁以下不属高龄界别人士中途插队,换言之单身青年几乎不可能获配公屋。
头上一片瓦,要等多久才拥有?现时排队上公屋,平均要等5.8年;当中的非长者单身人士更随时等超过30年!
大公报记者连日走访多个位于旧楼的棺材房和板间房,住的都是单身者,50岁的曾先生是其中一人,他由青年等到中年,排足15年仍未轮到公屋,「等到心都淡」。
这位蜗居大叔日前看新闻,知道**领导人提到香港的劏房、笼屋,关心基层住屋问题,感觉很暖心。他希望政府加快兴建公屋,别让他等到白髮才圆上楼梦。
按照目前房署轮候公屋的「配额及计分制」,单身人士由18岁开始0分起步申请,每大一岁加9分,约到50岁才储够分排队上公屋。以现时每年供应2000个一人公屋单位,截至今年3月,却有多达10.05万非长者一人申请。香港社区组织协会副主任施丽珊说,还未计算60岁以下不属高龄界别人士中途插队,换言之单身青年几乎不可能获配公屋。
租住棺材房的曾先生正好排这条队,他由35岁等到50岁,轮候15年仍未成功「上楼」。他过去每年都会到乐富房屋署追问进度,经理总是回答「条队有调整」。「我好想有自己间屋,但等到而家,心都淡晒!我估要等到60岁先至上到楼。」曾先生无奈地说。
愈搬愈细 屈居棺材房
曾先生早于2006年申请公屋,在特快公屋编配机制下,2008年曾获配屯门单位,当时他在机场任职保安,因交通问题及获配的单位是凶宅,最终放弃了,此后就未有第二次。这15年,他先后租住村屋、劏房、宾馆,最后搬到棺材房,愈住愈细,居住环境愈搬愈差;而他的人生亦由单身申请公屋,结婚组织家庭,到离婚回复单身,五年前开始租住劏房,扣除生活开支,每月薪金所剩无几。他做散工,**下开工不足,被迫欠下宾馆租金近一万元,唯有搬到更廉宜、月租1500元的棺材房。「棺材房唔係人住,通风唔好又多人食烟,几乎24小时都好嘈,间中我会瞓街,其实我每次换地方租住,都会瞓街三个月。」
15年,曾先生的房租支出至少花逾60万元,已没有积蓄。而他边不少劏房户却成功上楼,都有特殊原因,「断脚趾的排约一年上咗楼,我係咪要断手断脚就快啲?嗌生嗌死又畀佢上楼,我乖乖地等就唔使理?房屋署经理只会答我调整再调整,咁几时调到我?」
日前,全国政协副**、**港澳事务办公室主任夏宝龙发表讲话,关心香港的住房问题,曾先生感到暖心,喜见上楼曙光。
焗困板间房 经常顶头
政府制定私家车泊位面积37.5平方呎。面积少于半个车位、只得15平方呎的「单位」,是陈先生每天食和瞓的蜗居。66岁的陈伯居于旺角唐楼单位内的板间床位六年,现时月租2100元,他居于「楼上」,要爬小梯上落。记者到访,他解开房门小锁笑说:「随便参观!地方大慢慢睇!」陈伯亲身示范「蜗」入居,先探头入「屋」,「狗仔式」的趴着身躯,穿过这道能容下一个身位贴上「福」字的房门。他尝试转身,将入内后背对房门的姿势拧回来,但显得有点狼狈,每动一下身子,不是碰到左边的饭煲,就是撞到前方的平板装置,还有几下「顶头」。
陈伯平躺时不能伸直双脚,屈膝玩平板电脑,已是他在「家」最喜欢的娱乐「活」动。他昔日从事冷气工程,退休后则靠打散工维生,但近年体力大不如前,经社工极力游说,终于「屈服」申领综援金,并在四年前开始轮候公屋。「呢度有边个唔想轮到公屋,咁多人都唔知仲要捱几耐,无啦,都麻木晒,唔谂嘞!」陈伯一边捉着木蝨,一边在逾摄氏30度的板间床位上大汗淋漓。
仅千间过渡房落成 难解燃眉急
根据统计,居住在不适切住屋(包括劏房、板间房、笼屋等)住客人数不断上升,现时超过22.6万人。政府于2019年推出过渡性房屋计划,以纾缓等上公屋劏房户的困苦,当时以九万劏房户做基数,拟在三年内兴建一万个过渡房,一年过后,参看运房局的资料,截至2021年6月7日目标已敲定为15141个,但已落成的过渡性房屋只有1305个,不足一成,而正动工兴建的有4154个,启动项目则有9162个,进度远逊预期。
曾先生起居饮食都是在2.5尺乘6尺的床鋪上。
学者倡监管劏房居住质素
立法会房屋事务委员会成员谢伟铨认为,政府应主导项目兴建,加快速度落成,「用作居住的相信大约八个月亦可建成,公务员应一条心为市民的福祉努力。」关注房屋政策的经济学者巫伯雄建议,可考虑把已作居住用途的检疫中心等临时隔离房屋,改作过渡性房屋。
另外,巫伯雄认为政府应制定短期措施,改善劏房的居住质素,如立法监管劏房的面积、通风、採光度及环境安全等。至于最快于年底实施的「劏房租务管制」,巫伯雄直接点出要害:「劏房供不应求,业主企于上峰,租客处下峰,租务规管只是象征性交差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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